春夏之交的傍晚,天空不時有幾滴小雨飄過,幾個兒時的伙伴徜徉在古運河中吉祥島上,慢步棧橋邊,尋找著隋唐的足跡。抬眼望去,一片片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傳來沙沙聲響,給靜謐的小島帶來躍動的思維。
對于自小生活在遠離古運河幾十公里外洪澤湖畔的我來說,有很深的蘆葦情結(jié)。春來一望無垠的蘆葦象逶迤的青龍沿岸而伏,一片翠綠;秋日灰白的葦花迎風搖擺,手背拂過,柔柔的葦花夾帶著一縷暗香沁人心脾;冬天的蘆葦蕩一片肅殺,然而柔弱的蘆葦竟然頂風斗雪,成為寒冬臘月里一道獨特的風景,滯留的積雪在葦葉上茍延殘喘,不知蘆根正在為下一季的蓬勃積蓄力量,最快樂的莫過于小伙伴們此刻可以輕而易舉的捉到野鴨和大雁,拾到成窩的野鴨蛋。
自從到了縣城工作,生活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,蘆葦情結(jié)卻仍難忘懷。想當年,蘆葦對我們農(nóng)家生活幫助很大,蓋房子的時候用干蘆葦扎成五六米長柴把,排列在房梁上,上面再用幾十公分長、粗點的蘆葦沾泥一層層碼積上面,替代瓦,這樣的房子雖然不富麗堂皇,卻冬暖夏涼。有手藝的人會用蘆葦編成席子、結(jié)子(農(nóng)村用來盛糧食的)出售來補貼家用。印象最深的是用蘆葦花做成的毛窩子,比棉鞋還暖和,一直陪伴我到初中畢業(yè)。
蘆葦依然沙沙作響,我的思緒卻飛回到戰(zhàn)火紛飛的抗戰(zhàn)年代,白洋淀的小兵張嘎,沙家浜的阿慶嫂,洪澤湖畔的新四軍……都在蘆葦蕩這個舞臺變得鮮活、生動。
小雨還在輕輕的飄著,我想此時老家的蘆葦葉上,一定沾了不少晶瑩剔透的水珠吧。(韋正霽 王宏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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