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曾讀過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感受到父愛是生命中另一片陽光。父親去世后,他的背影我難以忘卻,曾多次提筆寫過自己的父親,感懷父親的大恩大德。如今一位大媽那溫馨的背影深深地印在我腦海里,大媽把背影演繹成一首詩,寫下詩的是大媽那顆摯著的愛心。
每天在森林公園廣場上晨煉的時候,我總會看見那位白發(fā)大媽推著一輛輪椅,輪椅上坐著她的中風偏癱的丈夫。
夏天清晨六點鐘,大媽按時攙扶著丈夫一步一步走完廣場上那300多米刷黑的柏油路,中間歇息好幾次時,大媽用小棉毛巾替丈夫擦擦身上的汗水,累得她自己也是滿頭大汗。走完看似很短的那段路,卻需大媽大伯倆花費半小時以上時間。我每次從大媽大伯身邊走過時,因為感動就很關心地說說鼓勵的話,要那位大伯堅強地戰(zhàn)勝病魔,并祝早日康復,這樣漸漸地我與大媽大伯熟悉了。
鍛煉完后,大媽推著輪椅上的大伯一步一步走遠了。每每這個時候,我便會駐足,看著大媽漸漸遠去的背影,看著她與朝陽霞光融合一體,幻化成心靈深處那道亮麗的風景……
有一天早上,下著細細小雨,大媽大伯照例來鍛煉。雨里,大媽打著雨傘遮擋著大伯,雨水淋濕了大媽的衣襟,淋濕了大媽的白發(fā),但大伯身上一點也沒有被雨水打濕。我望著大媽的背影,滿眼的視角漸漸地模糊,那飄飄灑灑的雨絲,不正是大媽愛的絲絲情愫么?
在那小雪飄飄的冬天,我依舊看見大媽照樣推著輪椅,只是大伯頭上戴上了她編織的毛線帽,雙手也戴上了她編織的毛線手套,脖子上圍上了她編織的毛線圍條,攙扶著大伯艱難地走完廣場那段熟悉的柏油路。
雪里,大媽推著輪椅一步一步走遠了,雪花落在大媽的身上、頭上,在雪路上留下大媽一行深愛丈夫的腳印……。那漫天飛舞的雪花,不正是大媽溫馨的愛,開出的無數(shù)潔白的小花么?這雪花,飄落在那段刷黑的柏油路上,也飄落在我心里。
春秋更替,寒暑往來。大媽那溫暖的背影成為了春曉晨煉的號聲;那攙扶的腳步和著夏的旋律;那手頭擺動的毛巾呼喚著秋的風韻;那暖冬路旁的香樟落葉隨大媽的蹤跡流連。日復一日,大伯終于自己能拄著拐杖慢慢地走路了。
啊,善良的大媽,我的一位不曾相識的好大媽啊,我看著你遠去的背影,我心里是這樣的激動和感動。我不知道,我眼里流著的是雨水,是雪水,還是淚水?……大媽,你呵護著大伯,溫暖著大伯;你感動著我,感動著早晨鍛煉的所有人。(劉軍勝)
|